瀕危物種敲響生態警鐘

2017年12月22日08:36  來源:科技日報
 
原標題:瀕危物種敲響生態警鐘

2017年年末,世界自然保護聯盟將一種似麻雀大小、名作黃胸鹀的候鳥評級調整為極危。這種小鳥並不是生存艱難的物種,而是在過去十三年間,因為國人的口腹之欲,使其被蠶食至極度瀕危的境地。人類對自然的蠶食就發生在我們周遭,動物因為動態行為讓我們很容易察覺到它們的變化,而對不可移動、不會發聲的植物,它們卻隻能靜悄悄地從我們的視野中消失。在人類活動最集中的城市以及近郊,大量的野生植物因為人類的活動而銷聲匿跡。

在這一年有意無意的觀察中,曾經是草坪野花霸主的點地梅,已經連續幾年在春天缺席。偶見在灌叢中的柳穿魚也看不到新年的更新苗。曾經遍布野灘的甘草小紫花難覓蹤跡。而甘草同屬的圓果甘草則不知何時悄悄消失,遍尋無果。初夏有朋友登臨五台山,南台頂上曾零星看到的大花杓蘭隻見路邊殘尸。而八月間可以開作花海的金蓮花,在花期之時卻無花可尋。

如今,很多植物都處於滅絕的邊緣。普陀山的普陀鵝耳櫪,人們發現它的時候已僅存一株﹔衡山的柔毛皂莢野生植株僅剩兩株﹔野生種群僅剩三株的百山祖冷杉,也時刻面臨著枯死的境地。而我們耳熟能詳的中國玫瑰,它是海濱近灘上生長的灌木,因為棲息地的破壞,野生玫瑰的種群不容樂觀,已經走到瀕危的邊緣。

確認植物滅絕比較復雜。植物的性別情況復雜,有時雄雌同株的植物,在數量極度稀少的狀況下隻要能產生足夠的種子便有可能恢復種群。植物的自然分布也比較復雜,它們不像動物需要交配和群聚,分散分布的植物可能會在偶然情況幸存下來。植物的種子也是保存物種的一個方式,因為環境迅速變化導致暫時消失的植物,或許在環境恢復的時候,那些留存在泥土中的種子便可以萌發形成新的種群。如此一來,我們就很難確認一種植物的確切滅絕狀態了。

看到這裡,如果你覺得植物比動物更頑強,人類的活動對植物造成的影響也會因為植物強大的適應能力而慢慢化解的話,那就錯了。植物因為無法移動,我們很難關注到其種群變化。動物對威脅可以通過遷徙避讓,而植物隻能原地等死。曾經有專家在江西發現一種新的苦苣苔科植物,種群稀少,還沒有等專家來得及研究,這種新發現的苦苣苔便因為它們的棲息地被開荒種桉而宣告滅絕。

我們雖然很難確認一種植物是否真正滅絕,但因為人類的破壞,瀕危植物的名單卻日益龐大起來。人類對植物的威脅主要有兩方面,一種是植物棲息地的破壞,另一種是人類對植物過度的索取。棲息地的破壞而導致滅絕的有名例子便是聖赫勒拿島上的特有植物,因為人類在這座小島上建設監獄,島上特有的動植物便被人類一掃而光而宣告滅絕。秘魯熱帶雨林的砍伐造成一種生長在林梢的卡特蘭野外滅絕。近年在浙江麗水,因為旅游業開發使得珍稀植物長喙毛茛葉澤瀉因為水質污染而野外滅絕。

人類對野生植物過度索取也讓很多植物走向了瀕危。最著名的是擁有眾多絢麗花朵的蘭科植物,巴西的早花卡特蘭和墨西哥的聖杯美洲兜蘭,都是因為人類的過度採挖而野外滅絕。中國眾多野生石斛,因為人們過度相信夸大的養生效果而大量被採挖,一些岩生的種類幾近野外滅絕。人們還把手伸向一些較為常見的野生植物。分布在華北高山的金蓮花和北黃花菜,因為當地人以及游客迷信一些食療效果,使得曾經遍布山野的兩種植物在花期無花可尋,植株數量大量減少。普通人蜂擁而至的踏青郊游也讓脆弱的高山草甸變成游樂場、垃圾場。

反觀整潔的城市草坪與充滿人工色彩的城市花壇,我們很難發現春天的大花野豌豆、砂引草、角茴香等細微點綴的消失﹔我們很容易忘記香青蘭、角蒿的美麗﹔如果不是植物志的記錄,我們甚至不記得苦馬豆鮮紅的花會裝點在水渠邊。而那些整齊劃一卻死寂的綠色草坪,卻成為現代人津津樂道的城市生態美。(阿 蒙)

(責編:施麟、賀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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