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
建設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先行區(新氣象 新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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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夏銀川,在藍天白雲映襯下,輸電鐵塔穿越黃河而過。 |
九曲黃河繞塞上。寧夏回族自治區地處黃河上游,素有“塞上江南”美譽。其中,沿黃經濟區佔全區國土面積的43%,集中了全區66%的人口、90%的GDP和財政收入,是寧夏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增長極。
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2020年6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寧夏考察時強調,寧夏要有大局觀念和責任擔當,更加珍惜黃河,精心呵護黃河,堅持綜合治理、系統治理、源頭治理,明確黃河保護紅線底線,統籌推進堤防建設、河道整治、灘區治理、生態修復等重大工程,守好改善生態環境生命線。
牢記習近平總書記囑托,寧夏積極扛起黃河寧夏段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的政治責任,努力建設黃河流域生態保護和高質量發展先行區。
深化生態治理,精心呵護黃河
“不出意外的話,河邊應該有25隻天鵝。”清晨,天剛蒙蒙亮,黃河邊上的香山湖濕地公園還彌漫著霧氣,寧夏中衛市林技中心的巡檢員劉海潤一邊輕聲介紹,一邊撥開灌木枝條往岸邊走。
踩在泥土鬆軟的堤岸,他放下相機,調整焦距,鏡頭中,雪白的天鵝正歪頭梳理著羽毛。“不光天鵝,這幾年生態改善,紅嘴鷗、金眶鸻也常能看見,以前的水鳥都回來了。”劉海潤說。
香山湖濕地公園位於黃河寧夏中衛段的核心區域,由於離市區近,過去河道污染嚴重,同時,過度捕魚和農田佔用濕地,也讓兩岸的生態急劇惡化。如今,通過實施退漁還湖、退田還濕,黃河兩岸的河湖水系得以自然連通,濕地生態功能和健康水平有了明顯提升。
環境改善,候鳥也頻頻過來“打卡”。2021年,香山湖濕地公園僅人工監測,就發現濕地水鳥累計52種6500余隻。近年來,寧夏遵循“優先保護、科學恢復、合理利用、持續發展”原則,初步形成了以濕地類型自然保護區、濕地公園為主,濕地保護小區為補充的濕地保護體系,出現了一批水不斷流、綠不斷線、景不斷鏈的濕地景觀,生態效益持續彰顯。
黃河兩岸,這樣的變化不止一處。沿河北上,黃河西岸的賀蘭山腹地,正在發生更多令人驚奇的轉變。
“很難想象這裡曾是廢棄的礦產採空區,短短4年,我們見証了這方土地的巨變。”登上一座高大的渣土堆,石嘴山市大武口區賀蘭山林場場長溫鵬天不禁感慨。微風中,遠處山色蒼茫,低頭一看,修復區的土堆上,芨芨草正頑強地長出嫩芽,“房屋開裂、道路下沉、地下水淤積、生態環境惡化,曾經的老大難問題都在被慢慢解決。”
上世紀末,因富藏煤炭、硅石等資源,賀蘭山上響起了隆隆的採礦聲。一時間,私挖濫採、無序排棄渣石等現象屢見不鮮,令本就脆弱的賀蘭山生態日益惡化。
“遍地都是洗煤廠,黑色的廢水在溝裡流淌,土地被染得漆黑。私人礦場把整座山削掉,又挖出一個個採石的大坑,形成百米深的溝壑。”汝箕溝無煙煤分公司露天生產副總經理任炳華回憶,“那時山裡的馬鹿、岩羊也再看不到蹤影。”
亂採之下,僅賀蘭山中的汝箕溝礦區,就形成了741.1公頃的排渣場,生態環境遭到嚴重破壞。
2017年,隨著環保督察的進行,寧夏壯士斷腕,開始大力整治賀蘭山的生態環境。
賀蘭山裡的汝箕溝、石炭井、王泉溝、正義關等礦區關閉了所有的露天煤礦,83處礦業權全部退出,山腳下煤炭集中加工區的561家“散亂污”企業也被關停取締。
寧夏回族自治區自然資源廳國土空間生態修復處處長崔奇鵬介紹,4年來,寧夏累計投入各類資金近100億元,治理修復面積達200平方公裡,完成了賀蘭山東麓保護區內169處人類活動點的治理,實現了保護區再無礦山開採活動、保護區外圍重點區域再無野蠻露天開採礦山。
如今,賀蘭山從“賣煤炭”成了“賣環境”。“生態旅游+工業影視拍攝基地”,就是石炭井礦區探索出來的一條新路子。目前,石炭井礦區已經開始了部分街區改造升級,將逐步打造出復合型的旅游打卡地。
“喏,這就是我昨天巡山看到的狐狸,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採訪中,任炳華向記者遞過手機,隻見修復好的渣土堆上,芨芨草已長到半米。
堅持產業轉型,啟動綠色引擎
汽車行駛在固原市隆德縣的盤龍山林場,極目眺望,在密密匝匝的雲杉下,依稀能看到層次分明的梯田。走進林場旁的陳靳鄉新和村,民俗小木屋排列整齊,“綠色氧吧”的宣傳語就立在村口。
“這個小木屋空調、電視、廚房餐具一應俱全。”新和村黨支部書記趙小龍指著裝修精致的客房說,“旅游旺季的時候天天爆滿!”
曾經的陳靳鄉可不是這樣。過去,山頭都是耕地,水土流失嚴重,人與樹搶地,砍樹燒柴屢見不鮮。每年政府下大功夫種植樹木,可存活率卻很低,時間一長,當地人編了個民謠,“春上栽,秋上拔,冬天燒了倒上罐罐茶”。
生態遲遲得不到修復,氣候變得更加干旱。水土流失嚴重,農民種下庄稼,一年勞作都收不回種子成本。越窮,就越是砍樹種地、多布種子,生態逐漸陷入惡性循環。
2001年,生態移民搬遷在這裡逐漸開展。沒有人與樹木搶資源,大規模的林業種植就有了條件。至今,隆德縣移民遷出區生態修復林業7.92萬畝,所有遷出區都已完成生態修復。
梯田變成樹林,如今種地的鄉親們做起了旅游生意。靠著“綠色氧吧”的宣傳語,沒多久新和村就打出名頭,吸引了寧夏各地的游客。旅游生意的火爆超出了趙小龍的預料,“夏天的時候,每天都有很多輛房車開進村裡。”
讓貧困群眾挪出窮窩,解決了人地矛盾。曾經的西海固草長鶯飛,繪出一片綠水青山。
生產方式的巨大轉變,同樣發生在曾經黃沙漫天的寧東瀚海。走進寧東能源化工基地,巨型化工裝置高聳林立,盤旋半空的乳白色管道布滿廠區,蒸汽氤氳,積蓄著熱力。
寧夏是典型的富煤省區,煤炭佔能源比重超過90%。多年來“靠煤吃煤”,挖煤賣煤,形成一套粗放發展的傳統路子。可隨著產能過剩、盈利下滑,巨大的能源消耗逐漸成為產業發展的負擔。
走在寧東旁邊的戈壁灘,遠處,是望不到邊的太陽能光伏發電板,墨藍色的“浪潮”,包裹著整個沙地山丘,綿延不絕。“這樣規模的光伏發電矩陣產生綠色電能,通過全球規模最大的電解槽裝置制取氫氣,每年能生產1億立方米。”寶豐能源總裁劉元管介紹。
氫氣用來干什麼?用來做煤炭化工。在煤制烯烴的過程中,加入綠色能源生產出來的氫氣,與一氧化碳反應成為甲醇,大大提高了生產效率。“以60萬噸/年煤制烯烴項目估算,當補入足夠的氫氣后,每噸產品的煤耗下降48.8%,二者結合的經濟效益顯著。”劉元管介紹,“綠色循環工藝讓生產效率提高,帶來了行業競爭力的增強。兩年前在煤制烯烴價格最低的時候,寶豐能源仍然做到了盈利。”
“傳統煤炭行業不可持續,這是市場用無聲的方式在發出信號,隻有創新道路,走綠色發展的路子,才能彰顯現代煤化工業的優勢。”寧夏回族自治區發改委產業處處長李航說。
全球單體規模最大的煤制油項目、世界首套年產50萬噸的煤制烯烴裝置……作為國家現代煤化工產業示范區,寧東基地在戈壁灘上從無到有。在寧東,現代能源體系建設與煤炭的綠色轉化成為主題,碳排放創新、綠色化學工程的應用,讓這裡推進工藝、技術、產品的轉型升級,也正探索著煤炭清潔高效利用的未來發展。
踐行“兩山”理念,帶動文旅發展
“我是馬慧娟,來自全國最大的易地搬遷移民集中安置地——寧夏回族自治區吳忠市紅寺堡區。”今年全國兩會,全國人大代表、農民作家馬慧娟走上了“代表通道”,站在聚光燈下,接受媒體採訪。
馬慧娟是易地扶貧搬遷的親歷者、見証者、記錄者。在風景秀美的羅山腳下,移民舊址與近處的整齊村舍相互映襯,構成了一道獨特的景觀。
紅寺堡區朱庄子移民舊址位於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羅山腳下,是原同心縣新庄集鄉居民整體搬遷至紅寺堡灌區后遺留下來的寧夏境內現存規模最大、保存較完整的舊址,方圓60平方公裡內,廢棄院落近7000處,房屋8200多間,窯洞和羊圈近萬處。對於紅寺堡群眾來說,它是品味鄉愁的地方,也是人們進行苦旅體驗、感恩教育的活化石。
如今,紅寺堡區努力將綠水青山向金山銀山轉變,對現有舊址資源加以修復保護並合理利用,復原其獨有的歷史意義和教育意義。同時,以修復移民舊址遺址公園為核心,有效整合周邊羅山飛行營地、肖家窯萬畝葡萄基地等資源,打造南部旅游產業聚合帶,使更多的人可以在羅山腳下觀星空,體驗航空運動,觀賞羅山之美,感悟“共產黨好,黃河水甜”的心聲,為旅游業發展提供資源支撐。
“紅寺堡從‘天上無飛鳥,地上砂石跑’到‘平地起高樓,沙漠變綠洲’,從‘借書比借錢還難’到‘農家書屋全覆蓋’,無論是物質生活,還是精神面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馬慧娟說,移民群眾在黨的好政策激勵下,過上了好日子。
20多年過去了,紅寺堡的移民群眾實現了從吃飽穿暖到致富奔小康再到鄉村振興的三級跨越,城鄉面貌、生態環境也發生了巨變。葡萄酒、枸杞、黃花菜、肉牛灘羊、新能源和文化旅游六大特色產業從零起步,漸成規模,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從搬遷之初的不足500元增加到2021年的11996元,群眾的日子翻天覆地,新家的變化日新月異。
“在我們紅寺堡,這麼多年都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共產黨好,黃河水甜。’這不是一句口號,而是移民區23萬群眾對黨中央的感恩之情。”馬慧娟說,因為黃河水滋潤了土地,農民發展起了產業,摘掉了窮帽子,與全國人民一道邁向了小康社會,向著更好的日子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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