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可西裡保護區腹地丈量生態文明腳步

▲巡山隊員們在巡山過程中。新華社記者吳剛攝
●那是趙新錄記憶中最近的一次反盜獵抓捕行動,距今已有十年沒再聽到槍聲
●“你在可可西裡踏出的每一個腳印,都有可能是地球有史以來的第一個人類印跡”
●巡山隊員唱起了藏歌,悠揚渾厚的嗓音回蕩在曠野之上。看到巡山車輛路過,兩隻野牦牛在湖泊對面甩了甩頭,然后目視著巡山車輛離去……
●郭雪虎妻子是漢族人,她對巡山的認知,來自丈夫編造的美麗“謊言”。通過新聞了解到真實情況,她看著巡山歸來,滿臉泥濘的丈夫又疼又愛,“原來你說得那麼美好,全都是騙我的”
新華每日電訊記者張書旗、張大川
很多人對可可西裡的了解,來自那部名叫《可可西裡》的電影,並由此知道了藏羚羊,知道了悲壯地倒在盜獵者槍口下的索南達杰,也知道了由一群高原漢子組成的巡山隊。
烈士的鮮血喚起了人們對可可西裡的保護意識,也正因為有了巡山隊的守衛,藏羚羊、藏野驢、野牦牛等國家級保護動物數量得以逐步恢復。
蒼涼的可可西裡,已有十年沒再聽到盜獵槍聲。
漸漸找回“元氣”的可可西裡,也越來越有了底氣。2016年,是保護區申請世界自然遺產最后沖刺的一年。
在這關鍵性的一年,這些有血有肉的巡山隊員又有了哪些變化,他們身上又上演了怎樣的故事?《新華每日電訊》記者在冰天雪地之際帶您到可可西裡走一趟。
向腹地進發,今年最后一次巡山
天未蒙亮,巡山隊員袁廣明就開始裝點補給品。隨后,他用腳蹬了蹬車胎,趴在地上看了看底盤,並將兩個汽油桶抬上車斗。上車前,他把親友緊緊擁抱住,互道了珍重,轉身向著可可西裡出發。皮卡一路顛簸行至新生湖,遠處是昆侖山脈,玉虛峰覆蓋著白雪。
已經12月了,這是可可西裡保護區今年最后一次巡山。
可可西裡在藏語中意為“北部昆侖山下的荒蕪之地”,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高寒缺氧、氣候多變,是中國最大的“無人區”。可可西裡保護區管理局,每隔一個月左右就要抽調各個站點的七到八名巡山隊員,深入可可西裡腹地巡護一次。他們稱之為“大巡山”。
新生湖早已被凍成大冰塊,但是袁廣明和青然南江眉頭緊皺,夏季安裝在湖岸高出水面2米的檢測設備已被淹沒。“湖泊的面積逐年增加,速度驚人。”袁廣明說,現在有些山,在夏天的時候已經沒有積雪覆蓋,青海第一高峰布喀達坂峰的冰川也在退縮,可可西裡變暖了,但是還不能斷言禍福。
和以前相比,巡山隊員現在不僅要做物種保護,還要做生態監測。每次進入腹地巡山,他們都要寫“巡山日記”,詳細記錄觀察到的情況。諸如遇到的困難、地貌變化、是否有盜獵者車跡、看到的動物種群數量以及湖泊水位變化。
“今年整個保護區都在忙申請世界自然遺產的准備工作。目前巡山隊正在尋求職能轉型的過渡階段,反盜獵的職能正在弱化。今后要爭取科學技術人才到可可西裡來,用科研的力量配合巡山隊來研究和保護可可西裡。”可可西裡保護區管理局局長布周說。
離開新生湖,車輛繼續馳騁在浩瀚的草原上,藍天白雲映入眼帘,讓人頓生豪情。巡山隊員唱起了藏歌,悠揚渾厚的嗓音回蕩在曠野之上,並隨著輪胎卷起的塵土一路飛奔。一路顛簸,伴隨著一路驚喜。看到巡山車輛路過,兩隻野牦牛在湖泊對面甩了甩頭,然后目視著巡山車輛離去。三三兩兩的藏原羚在視野之內悠閑地漫步,成群結隊的藏野驢浩浩蕩蕩,在屬於自己的地盤內尋覓著食物。動物王國,名不虛傳。
天黑之前,我們回到可可西裡無人區邊緣的索南達杰保護站。巡山隊員們與等在門口的達哇才仁貼臉、擁抱后,跺了跺腳,抖落掉泥土,紛紛鑽進了屋子。
達哇才仁和解安程留守保護站輪值,他們每天最主要的工作是巡防和救助藏羚羊。到了晚上,他們都要爬上保護站后面30多米高的鐵架上,觀察是否有汽車非法進入可可西裡。每隔一天,他們還要進山在重要路口巡查一次,沿著青藏線60公裡的區域跑一圈。
解安程把煮好的面條端上餐桌。一路車馬勞頓,此時這樣熱氣騰騰的一碗面條,比山珍海味還要香。不到6點,夜幕就降臨了,這時一場小雪飄然而至。站內外已是白茫茫一片,青藏公路上也鮮有車輛經過。
收拾好碗筷,花生、糖果擺上桌,隊員們開始和記者聊可可西裡的巡山故事。
20多年前,那天晚上的槍聲
“砰!砰!”
一陣急促的槍聲響徹可可西裡,四下一片死寂。半小時前,盜獵者馬生華和同伙利用索南達杰拖后修車的間隙,趁機將押解他們的兩名巡山隊員打翻在地,並捆綁在吉普車的后座上。這時候,在零下40攝氏度的冰雪中,6輛開著車燈的吉普車排成一道弧形,他們手中仍在冒著煙的槍口同時對著索南達杰的方向,索南達杰怒目圓睜,匍匐於地,右手持槍,左手做著添換子彈並拉緊槍栓的動作,一動不動。
二十二年前那天晚上,索南達杰的死觸動了所有人的心。可可西裡以及藏羚羊的保護加快了步伐。
1995年10月,可可西裡省級自然保護區成立,1997年12月,升格為國家級。索南達杰一手組建的巡山隊也被納進保護區管理局。
那一年,趙新錄進入管理局工作,正式加入了巡山隊。一晃二十年過去,現在的他已經是索南達杰保護站站長,“這個保護區是索南達杰的命換來的,這是屬於他的榮光。”
藏羚羊這個曾經鮮有人知的野生物種,此后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關注。青藏鐵路為它預留了遷徙通道,青藏公路為它設立了紅綠燈,2008年還當選為北京奧運的吉祥物。
中國知名導演陸川的電影《可可西裡》就是依托於索南達杰和后繼者為原型,講述了悲情、蒼涼、熱血的無人區——可可西裡,以及一群高原漢子作為巡山隊員守護著可可西裡的故事。
很少人知道,《可可西裡》的故事就源於趙新錄的親口講述,陸川的兩次劇本,趙新錄都有參與,最初考慮的片名是《巡山》。趙新錄至今沒看過這個電影,在他看來,生活比電影要真實、殘酷的多。
“其中流沙把人吞沒是虛構的,我們以前是遇到過這個情況,車在沙子裡面淹掉了。”另外,和二十年前索南達杰那時候不一樣,他所經歷的抓捕現場沒有那麼戲劇性。盜獵者心裡清楚自己在犯法,一般不反抗。
在趙新錄的印象裡,因為拒捕被擊斃的有3個人。那是趙新錄記憶中最近的一次反盜獵抓捕行動,距今已有十年沒再聽到槍聲。
20多年后,盜獵后遺症還在
作為可可西裡的旗艦物種,藏羚羊的生存率非常低,每年春天,藏羚羊成群從新疆阿爾金山遷徙到卓乃湖產仔,藏羚羊生存下來的是70%,產仔回去途中隻有20%-30%能夠存活,種群恢復很慢。
即便如此,20年間,藏羚羊等物種種群仍在逐漸恢復。當初可可西裡管理局成立時,大概有2萬隻左右,到今年已經恢復到6萬隻左右。
因為在野生物種保護方面的突出貢獻,可可西裡管理局被評為全國的示范性自然保護區。今年可可西裡正式向世界遺產委員會遞交申遺材料,參選2017年世界自然遺產,明年就有結果,“問題不大,各方面都符合。”如果如願,這將填補青海省的世界遺產空缺。
從二道溝至西金烏蘭湖,沿途都能見到野牦牛,有時能見到幾百頭組成的大隊伍。野牦牛是青藏高原最大型的動物,體重可達1噸以上。然而,體格碩大的野牦牛卻異常怕人,警覺性很高,常常在五六百米外的地方,一看見巡山隊的車就四處逃竄。這裡是可可西裡腹地,受到的破壞遠比青藏沿線少,健壯的野牦牛為什麼會如此膽怯?
20多年前,這一帶盜獵猖獗,雖然很多年過去,但祖輩被獵殺的經歷卻一直被野牦牛家族保存下來,野牦牛的記憶長久而深刻,族群回憶的力量更為強大,一旦對人喪失信任,就很難再度培養。
“這就是盜獵者留下的遺患。”在巡山隊員尼瑪眼裡,野牦牛是一種高貴的動物,即便是在死去的時候,也表現出勇敢。“我曾經看到過一頭野牦牛,死了很久還站著不倒。”
為了修復和野牦牛之間的信任,巡山隊員每次巡山時都隻在很遠的距離外觀察,同樣喜歡拍照的尼瑪,從不開車靠近它們,其實他完全可以開得更快更近,要知道,這是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的機會。但想要重新取得野牦牛的信任,還需要時間,至少讓整個大環境回到以前。
“現在,對可可西裡整個生態環境的維護變成最首要的任務。”趙新錄介紹說,在這裡,從體型細微的高寒植物,到重達一噸的野牦牛,甚至是一向被當做“禍害”的土拔鼠,都是整個生物鏈上的一環,它們集體構成了最原始的生態平衡。但目前的生物鏈卻十分脆弱,想要重新完善,需要修復各個環節。
最可怕的,是可可西裡的氣候
比起講抓捕盜獵者時的輕描淡寫,趙新錄也有怕的時候,“碰見盜獵者並不可怕。他們有槍,我們也有。最可怕的,還是可可西裡的氣候。”幾乎每次巡山,巡山隊員都要感受大自然帶來的死亡恐懼。
有一次,趙新錄帶著幾個巡山隊員夜宿太陽湖,一個隊員夜裡12點突發肺水腫,隨時有生命危險。趙新錄心裡越著急,汽車毛病就越多。走到半路上,汽車電子線圈突然漏電,走上幾公裡就要熄火,趙新錄隻能用膠皮纏上,就這樣走走停停,走到第二天下午才走到公路上。
因為走得急,吃的喝的都沒有帶,趙新錄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還要摸著那個隊員的額頭,總害怕走著走著那個隊員睡過去。因為水腫,那個隊員呼吸的聲音很大,“噗通噗通”像打在趙新錄心裡。
就這樣跑了一天一夜,到了醫院,因為高度緊張,趙新錄整個人都累癱掉了。后來那個隊員昏迷了七天才恢復知覺。
袁廣明也有相似的經歷,“可可西裡不同於別的地方,在這裡一旦有高原反應,人很快就不行了。”
那一次巡山到太陽湖,幾個隊員竟然全都高反了,高反伴隨嘔吐,走一路吐一路,不可能原路返回,那樣可能還沒到公路上,人就死了,所以他們決定抄近道從新疆方向出去。沒想到往新疆走雪越下越大,辨不清方向,后來在亂石溝裡陷了車,他們隻能強忍著,一邊高反一邊挖車,“你三下我三下他三下。”山谷裡雪到膝蓋,車根本走不動,隻好冒險走在了半山腰,車是斜的,一個不注意,就會翻下山去。
“可是隻能走半山腰,哪怕死也要走半山腰。”袁廣明后怕道,“那個時候,冷算什麼?!”
攝影師鄭雲峰,在七十歲高齡時跟隨巡山隊經歷過生死。那次巡山,歷時23天,行程1100公裡,前后共挖了88次車,連巡山隊員都一度感到絕望。在盼到救援隊的一刻,鄭雲峰將頭扭向一邊,老淚縱橫。過了很久,帶著他一起巡山的郭雪虎等巡山隊員才知道,鄭雲峰在不為人知的某個難熬的夜裡,悄悄給家人寫下了一封遺書。
而今,藏羚羊的種群已經得到恢復,但巡山隊仍需不定期不定線路地巡邏。親歷巡山的鄭雲峰意識到,青藏線上那成群結隊的野生動物,都是巡山隊員冒著生命危險保護的結果。
最悲壯的,是巡山隊的孤軍奮戰
巡山隊真正的悲壯之處不在嚴苛的生存環境,不在與盜獵分子的斗爭,而是在於他們的孤軍奮戰——沒有編制。
可可西裡的腹地是絕對的無人區,沒有所謂的“路”,蒼茫的曠野之上到處都是路。隊員們喜歡模仿美國登月宇航員的話,認真地說:“你在可可西裡踏出的每一個腳印,都有可能是地球有史以來的第一個人類印跡。”
在冬天因為氣溫低,保護區內都是凍土,隨便一輛車就可以進去。管理局也曾試過引進紅外設備,但是管護面積實在太大,加上晝夜溫差大,高科技設備的電池在這裡不起作用。衛星遙感也不太現實,監控數據需要拿到北京解碼,一來一回的周期太長,等數據拿回來,闖進來的人早就跑了。
最終還是要靠人力來保護、監控。然而,4.5萬平方公裡大的面積,僅僅靠三十幾個巡山員遠遠不夠。
要自己招人,經費中大部分就要自己解決。沒有足夠的社會關注和政府支持,巡山隊很難招到新人,巡山隊的精神和對可可西裡那份神聖的感情,很難繼續傳承下去。
從索南達杰到趙新錄,再到袁廣明、青然南江,陸陸續續地,三代可可西裡巡山人,現在卻面臨著怎麼傳承的困惑。
老的隊員退不了,新的隊員沒有編制,沒有退的,就沒有新的進來,隻能聘用。袁廣明等第三代巡山隊員已經工作六七年,仍然只是“臨時工”。
食物長期涼熱不均和經常性體力透支,趙新錄這一批老隊員身上早已患上各種高原病。等到這一批人到了退休的年紀,就基本沒人了。
管理局一直嘗試進行社會公開招聘,剛好也響應精准扶貧的號召,算是公益崗位,1800元每個月。定的標准很簡單:年輕,身強力壯,會開車會修車,能吃苦。
他們想招高層次的人員,但是沒有人來。
也有一些大學生來,但是最后還是離開了。前不久,新招了兩個人,跟著進去巡了一次山,被頻繁陷車和惡劣的自然環境嚇住了。他們出來之后,踏上公路的一瞬間就大聲吼道:“打死也不來了!”之后就真的沒再過來了。
山裡沒有電視看,沒有音樂聽,更談不上其它娛樂活動,“枯燥”是這裡生活的代名詞。但每當遇到陷車,伴隨挖車的,總是隊員們粗獷豪放的歌聲。隊裡的每個人都能唱幾首拿手的歌,達哇才仁甚至還出過專輯。在空虛無聊的環境裡,他們就用充滿豪情的歌聲充實著自己,哪怕是幾聲簡單的吼叫。
即使如此,隊員們仍堅決反對搞開發旅游,在他們眼裡,可可西裡都是封閉式保護,這裡是大自然留給動物們最后一片淨土,不能搞生態旅游破壞這裡。
守護在繼續,“不要把我們拍得太慘”
聊到半夜,保護站窗外已經白雪茫茫,透著泛著霧氣的窗戶隱隱能聽到呼嘯的風。達哇才仁往爐子裡加了一些煤塊,隊員們幾罐啤酒下肚,一起唱起了藏歌,悠揚的歌聲中,無不是在感慨親情、愛情。
“巡山隊員多數是一年有將近一半時間在保護站上,還有幾十天是在巡山。說句不夸張的話,家裡人可能在社交媒體和電視看到我們更多。”袁廣明說,隨后認真地提醒同行的攝影記者:“不要把我們拍得太慘,不然家人看到會很心酸。”
除了站長趙新錄,4個巡山隊員當中,3個是單身漢。“如果想繼續堅持這份工作,就很難擁有愛情,想擁抱愛情,就沒有這份工作。”已過而立之年的袁廣明說。
“90后”巡山隊員解安程,性格腼腆,不愛說話。袁廣明“嘲笑”他“當過兩年兵,出過三次門”。見大家聊到興起,他插了句話:“從西寧來到格爾木,從格爾木來到保護站,守在這片無人區裡,沒有人和你說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去結識新朋友,不知道怎麼和人打交道,更別提談戀愛了。”
出山前,一起巡山的郭雪虎給記者講了一個自己的故事。
他是當地藏族人,一直在保護區做巡護工作,妻子是漢族人,受可可西裡保護宣傳的影響,從遙遠的東北來到格爾木。她對巡山工作的了解,全來自郭雪虎的轉述。每一次,郭雪虎都編造很多美麗的謊言來“欺騙”她:保護區的自然多美麗,野生動物多美麗……從來不說困難。妻子對此深信不疑,常遺憾不能和他一起出山。
有一天,當郭雪虎回到格爾木,單位和家屬前來迎接時,妻子一看見他就沖上去抱著他大哭,原來,那一次巡山遭遇很大困難,在他們回來前,電視台已經播過新聞,正好被妻子看到。看著滿臉泥濘的郭雪虎,妻子又疼又愛,“原來你說得那麼美好,全都是騙我的。”
藏羚羊能在可可西裡這樣艱苦的環境下生存,是因為它們有可貴的群體精神。如果一群藏羚羊中有老弱病殘的隊員,大部隊就會減慢速度,不讓它們落單,以防被其他動物或者人傷害。
在這最后一方淨土,守護它們二十載的巡山人,也是一樣。他們隻有一個希望,希望全國甚至全世界都知道,在中國的西部,有最后的一方淨土,是他們在守護。
好消息是,11月初,中外專家已完成可可西裡申遺考察,初步認為這一區域現存自然遺產價值較大。
明年世遺委員會會議表決后,可可西裡或就成為世界自然遺產了。
可可西裡·生態文明
可可西裡國家級自然保護區位於青藏高原腹地,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面積達4.5萬平方公裡,是中國最大的“無人區”,也是三江源國家公園長江源園區的重要組成部分。蒙古語“可可西裡”意為“青色的山梁”“美麗的少女”,這塊聖潔的土地確實有顆多變的少女之心,這裡一天見四季,十裡不同天。
可可西裡擁有藏羚羊等高原野生動物230多種,被譽為“世界高原野生動物基因庫”,也是中國第一個為保護藏羚羊而設置的自然保護區。由於藏羚羊皮毛在國際市場上價格昂貴,自上世紀80年代開始,可可西裡地區藏羚羊曾一度遭到毀滅性捕殺,數量從此前的20余萬隻一度銳減到不足2萬隻。好在,一群高原漢子,作為可可西裡的巡山隊員,堅毅執著地守望著可可西裡。
得益於反盜獵執法行動持續開展和生態保護工作跟進,2006年以來,可可西裡已連續10年未聞槍聲,藏羚羊數量已恢復到至少6萬隻﹔去年6月環境保護部和中國科學院發布的《中國生物多樣性紅色名錄——脊椎動物卷》評估報告將藏羚羊移出受威脅物種。
可可西裡自然保護區已申報世界自然遺產,將於明年夏季在世界遺產委員會會議上迎來最終表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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