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布其沙漠,中國第七大沙漠,自西向東綿延360多公裡,面積1.86萬余平方公裡,龐大的身軀像一條黃色巨龍橫臥在鄂爾多斯高原北部,直跨內蒙古自治區鄂爾多斯市杭錦、達拉特、准格爾三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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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國成立后,庫布其沙漠每年向黃河岸邊推進數十米、流入泥沙1.6億噸,直接威脅著“塞外糧倉”河套平原和黃河安瀾,沙區老百姓的生存和生命安全常受其擾。
改革開放40年來,特別是黨的十八大以來,鄂爾多斯市歷屆黨委政府,不折不扣貫徹中央和內蒙古自治區決策部署,團結帶領沙區各族干部群眾,大力推進祖國北疆生態安全屏障建設,治理庫布其沙漠面積達6000多平方公裡,持續惡化的生態環境實現了“整體遏制、局部好轉”的歷史性轉變。
“天不言而四時行,地不語而百物生。”人不負綠,綠定不負人——
庫布其沙漠森林覆蓋率、植被覆蓋度分別由2002年的0.8%、16.2%增加到2016年的15.7%、53%,沙漠經濟產業方興未艾,10萬農牧民共享到生態改善和綠色經濟發展成果。
庫布其的綠色之變,其影響,也超越了治理成效本身。
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引領下,鄂爾多斯人在庫布其沙漠治理中探索出的“庫布其沙漠治理模式”——黨委政府政策性主導、企業產業化投資、農牧民市場化參與、科技持續化創新,“四輪驅動”造就了個體與社會、經濟與生態、現實和長遠的效益共贏﹔而孕育出“守望相助、百折不撓、科學創新、綠富同興”的“庫布其精神”,更猶如一面綠色旗幟,鼓舞和激勵著200萬鄂爾多斯人民一往無前,也感召和激發著世人。
庫布其沙漠治理,生動詮釋了“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重要發展理念,為世界防治荒漠化開出了“中國良方”,為實現土地退化零增長這個世界目標提供了“中國方案”,為推進人類可持續發展貢獻了“中國經驗”。
綠色夢想
——挺進庫布其沙漠,綠染大漠是一部奮起抗爭、悲壯雄渾的進軍史,也是一部成就斐然、彪炳史冊的奮斗史
在3000年前,由於受喜馬拉雅造山運動和鄂爾多斯台地隆起的影響,鄂爾多斯南部和北部下陷為窪地,形成深厚河湖相沉積物和風沙、風塵堆積物,加之降水少而形成干旱的氣候環境,強勁的西北風將河湖相沉積物吹揚、堆積。自然因素,逐步孕育出庫布其沙漠的雛形。
人類對庫布其的瘋狂掠奪,對沙漠的形成和發展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據史料記載,從秦漢到民國時期的2000多年間,鄂爾多斯地區經歷了3次大規模的移民開墾農田和屯兵軍墾。無節制、無約束放墾開荒,也承載著歷朝歷代的過度放牧與戰火兵燹,加之一直受干冷多風的氣候所苦,大大加重了土地的荒漠化,大片的良田變成荒漠,繁華一時的勝景終究湮滅在了漫漫黃沙之中。
新中國成立后,庫布其沙漠腹部地區寸草不生、荒無人煙,被喻為生命禁區,不可治理的“死亡之海”。沙區百姓過著吃糧靠返銷、花錢靠救濟的艱難生活,屢屢出現沙進人退、遠走他鄉的“生態難民”。
“小時候記事起,村裡村外全是沙,房前屋后都有沙丘,沙丘經常拱上房頂,晚上睡覺還得頂門,不頂門沙就從家裡涌進來了,實在是太危險了。”今年80歲的高林樹老人,一直生活在沙漠北緣的達拉特旗中和西鎮官井村,曾經的惡劣條件令他心有余悸而又無可奈何。
歷史,總會峰回路轉。
伴隨著改革開放的腳步和“三北”防護林體系工程啟動的號角,一曲“伏龍頭、縛龍身、鎖龍爪”降順沙漠黃龍的綠色壯歌全面奏響。
上世紀80年代中期,鄂爾多斯人大膽改革創新,較早實行“五荒到戶、誰造誰有、長期不變、允許繼承”,政策釋放出巨大的能量。
官井村被沙子淹沒了半個村庄,大部分村民外出找活路。高林樹家的幾畝耕地不斷地被沙漠吞噬,養的三十幾隻羊更是瘦骨嶙峋,收入少的可憐,政策的出台讓他看到了希望。
1986年春季,高林樹和村干部打了招呼,從80多公裡外用3隻羊換回一驢車沙柳苗條,帶著家人開始種沙柳,成為官井村種樹第一人。
五年的堅持,高林樹一家人種活了近千畝樹苗,通過林下種草養羊,成了村子裡第一個萬元戶。
提到“穿沙公路”,內蒙古幾乎無人不曉。這條全長115公裡的黑色油路,從杭錦旗錫尼鎮出發,猶如一把綠色利劍,徑直插入庫布其沙漠腹地,硬生生將沙漠攔腰“劈斷”。
90年代的杭錦旗,數萬農牧民生活在庫布其沙漠腹地,受盡了沙漠的欺負。“白天屋裡點明燈,夜晚沙堵門,立春不出門,出門就活埋人……”一段段人人知曉的順口溜,道出了在沙漠中生活的艱難。
1997年,杭錦旗決定修建穿沙公路。
“修路難,護路更難。三度寒暑,七次萬人會戰,這條路是13萬杭錦人的汗水凝結而成,並鑄就了不朽的‘穿沙精神’。”撫今追昔,回想起當年萬人空巷齊修路的往事,杭錦旗林業局原副局長蔣有則感慨萬千。
1999年,杭錦人民在各級黨委政府引領和駐地企業的支持下,打通了第一條縱貫沙漠南北的柏油路,並在公路兩側建起了5萬畝護路林帶,被盛贊為大漠奇跡,“穿沙精神”更是享譽全國,由此拉開了大規模治沙的帷幕。許多農牧民第一次走出沙漠,見到了城市。
歷史必將這一刻定格。為了生存全民治沙,杭錦旗是鄂爾多斯市的一個縮影。
進入新世紀,鄂爾多斯出台了“三區”規劃、禁休輪牧、生態治理獎補機制等政策措施,是林業建設歷史上投資大、速度快、成效好,農牧民得實惠多,發展引人注目的高速發展時期。
“反彈琵琶,逆向拉動”,是鄂爾多斯生態建設的創新之舉,政策引導之下,出現了農牧民爭沙搶沙承包治理的喜人局面,企業紛紛包地治沙、投資林沙產業,涌現“拄棍老漢”杜佔明、“治沙愚公”烏冬巴圖、“護綠使者”田青雲等一批防沙治沙先進個人和以億利、伊泰、東達等為代表的龍頭企業。
在鄂爾多斯高原,一場“全民總動員”的治沙持久戰打響,號角聲響徹高原大地。
時間走到2012年,黨的十八大召開,生態文明建設被提升至前所未有的高度,庫布其沙漠治理開啟了全新的征程。
鄂爾多斯久久為功,扎實推進重點區域的生態修復與治理,依托國家重點生態工程,大力發展地方生態工程,在沙產業、生態移民、禁牧休牧、生態基礎設施建設方面給予企業和群眾直接支持,有效促進了資金、技術、勞動力等生產要素向生態領域聚集,充分調動企業、社會組織、農牧民等各方面力量參與沙漠治理,形成多渠道投入、多部門協作、多方面參與的防沙治沙新格局,治理速度以現在1年超過以往10年的步伐邁進。
短短幾年內,隨著國家退耕還林、京津風沙源治理等生態治理工程項目的實施與推進,官井村全村33萬畝土地種樹19.2萬畝,今年春季僅沙柳苗條一項賣了110多萬元。
生態的恢復,改變了官井村民的生產、生活環境,也吸引了種養殖企業紛至沓來。兩家奶牛企業看中了商機迅速投資。達拉特旗賽優牧業公司一期已投資2億元,養奶牛3000多頭,總共將達到1萬頭,另一家1000頭奶牛企業也已投產。
綠色生態效應,讓官井村舊貌換“新景”,遠近聞名的貧困村變成了富裕村。
庫布其,這個昔日的“死亡之海”,今朝變成了“希望之海”,公路南北縱貫,草灌喬筑成一道道綠色長龍。年降雨量不斷增加,沙塵天氣次數減少,生物種類由十幾種增至530多種,沙區農牧民人均收入由不足400元增長到了1.5萬多元。治理區內,沃野千裡,阡陌縱橫,鳥語花香,村舍隱現,一派田園風光。
鄂爾多斯,以“綠色”開啟新的發展境界。全國防沙治沙現場會等大型會議相繼在此召開,先后獲得了“全國防沙治沙先進集體”“全國綠化先進集體”和“全國生態建設突出貢獻獎”等多項榮譽稱號。
綠色奇跡
——庫布其沙漠治理實踐,探索出“庫布其沙漠治理模式”,唱響新時代的綠色贊歌,鑄就新征程的綠色傳奇
庫布其沙漠治理的成效,成為黨的十九大提出的“政府為主導、企業為主體、社會組織和公眾共同參與的環境治理體系”的成功實踐。
時代是思想之母。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引領下,鄂爾多斯牢固樹立綠色發展理念,在庫布其沙漠治理實踐中,尊重環境與經濟社會關系發展的一般規律,先行探索出“黨委政府政策性主導、企業產業化投資、農牧民市場化參與、科技持續化創新”四輪驅動的“庫布其沙漠治理模式”。
——黨政政策性主導,握指成拳,凝聚磅礡合力。
鄂爾多斯黨委政府持續出台利好政策,在生態建設的宏圖上畫下一個個“同心圓”,各部門聯合作戰,充分激發了全民植綠的內生動力,黨政軍民同心同德,聚力而行。
上世紀50年代提出“禁止開荒,保護牧場”﹔60年代提出“種樹種草基本田”﹔70年代提出“退耕還林還牧,以林牧為主,多種經營”﹔80年代提出“三種五小”﹔90年代提出“植被建設是鄂爾多斯最大的基礎建設”。
進入新世紀,鄂爾多斯確立建設“綠色大市”的發展戰略,在全國率先推行“禁休輪牧”,實行“優化發展區、限制發展區、禁止發展區”的“三區規劃”政策,統籌推進十大孔兌綜合治理等重點工程,有力地促進了沙漠地區自然修復。
2005年以來,又相繼啟動實施了“六區”綠化、“四個百萬畝”、碳匯造林、城市核心區百萬畝防護林生態圈和“四帶工程”等地方林業重點工程,大力推進重點區域綠化工程,完成高標准造林600多萬畝。
一個個時間節點,一場場“頭腦風暴”,一代代人始終把庫布其沙漠治理作為求生存、圖發展、謀富裕的根本大計來抓,讓綠色植入基因,流淌血脈。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生態文明建設作為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的重要內容,開展一系列根本性、開創性、長遠性工作,提出一系列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頂層設計和規劃體系不斷健全完善,國土綠化和防沙治沙力度進一步加大,生態文明理念深入人心,從根本上推動了庫布其沙漠治理發生歷史性、轉折性、全局性變化。
鄂爾多斯市始終銘記習近平總書記考察內蒙古自治區時提出的“內蒙古要大膽先行先試,積極推進生態文明制度建設和改革”的指示精神,認真貫徹落實中央、自治區各項法律法規和政策措施,深化改革創新,加強政策引導,先后健全生態保護補償機制、構建綠色金融體系、實行集體林權流轉管理暫行辦法和林沙產業企業科技創新補貼,以及林沙產業“綠色通道”扶持政策等系列政策措施。相關旗區政府也紛紛出台政策撬動全社會共同參與治理,大力推行“掏錢買活樹”的約束機制和“以補代造”、“以獎代投”等激勵機制,鼓勵、引導企業、農牧民通過承包、入股、租賃以及投工投勞等方式參與防沙治沙,逐步構筑起了支持庫布其沙漠治理的政策體系。
鄂爾多斯充分靈活運用黨委政府的“宏觀之手”,從源頭上構筑起庫布其沙漠治理的規劃體系,再加上真金白銀的投入,讓“個體、集體、國家”攥成一個拳頭,讓“鋪綠”的勁頭空前高漲。
從市民到農牧民,從政府領導到民間組織,都把綠色作為家園的底色。徐治明、王果香、烏日更達賴、王明海等典型榜樣,都是用綠色裝扮鄂爾多斯的先行者,他們被人尊敬,也被追隨!
如果說,這是一種文明形態。那麼,典型引領下的全民義務植樹便是讓生態文明不斷躍升的直接杠杆之一。
全民義務植樹做到了規范化、基地化、科學化和制度化,形成了“大種樹、年年種、人人種”的植樹造林良好氛圍,連年超額完成自治區下達的植樹造林任務。目前,鄂爾多斯全民義務植樹基地381個,面積達75.8萬畝,全民義務植樹盡責率達100%。
五年來,鄂爾多斯庫布其沙漠治理工作進入新的階段,實現了“三個轉變”,防沙治沙主體由國家和集體為主向全社會參與、多元化投資轉變﹔由注重生態保護與建設工程向科技創新支撐綜合防治轉變﹔由單純注重生態效益向生態效益、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協同共進轉變。2014年6月,鄂爾多斯被列入我國首批生態文明先行示范區建設地區的名單。
——企業產業化投資,沙裡淘金,釋放投資活力。
達拉特旗風水梁曾是起伏的沙海,沒有一戶人家。從2005年起,東達集團在此栽樹種草,如今這裡綠樹縈繞,廠房、小區掩映其間,蛻變為“生態小鎮”,已入住3103戶,6000多人從事獺兔養殖,53平方公裡的治理區內草木蔥蘢。
“我們已經實現了生態、產業兩個循環。”東達蒙古王集團董事長趙永亮說,“沙柳三五年必須平茬,細枝柳條蛋白質含量是玉米的兩倍,是上好的獺兔飼料,粗枝干是造紙和生產刨花板的上等原料,這是生態循環﹔出欄的兔皮、兔肉等再進行深加工,直到服裝、食品等產品終端,這是產業循環。”
“生態興則文明興,生態衰則文明衰。”鄂爾多斯用產業拉動防沙治沙,在生態產業鏈上做文章,從“談沙色變”到對沙“情有獨鐘”,上演了一場沙裡淘金、綠富同興的生態大戲。
沙地,其實是個“聚寶盆”,尤其是沙生植物。就拿甘草來說,既是藥材,又能固沙、改良土質。杭錦旗出產的“梁外甘草”,久負盛名。
甘草領域研發了億利甘草良咽、復方甘草片和復方甘草口服液等特色中蒙藥系列產品,馳名中外的“梁外甘草”制造出“沙小甘”等健康飲品,成功打造了沙漠生態健康產業鏈。
億利集團沙漠生態事業部總裁奧寶平介紹:“集團在杭錦旗將大片沙漠改造為綠洲,構筑起特色農牧業、生物碳基復合肥、沙漠光伏產業、生態旅游業、藥材種植加工等一、二、三產融合發展的產業體系,為沙漠增綠的同時,實現了企業發展、地方興業。”
伊泰百萬畝碳匯林工程、綠遠梭梭嫁接肉蓯蓉、天驕沙棘飲料、高原杏仁露、源豐生物質熱電、同圓工業治沙項目……大批企業組成西、中、東三路集團軍規模化治沙、科學開發林沙資源,帶動了庫布其沙區由單純治沙向生態建設與生態經濟發展並舉轉型,形成了完整的生態產業體系。
在中央、自治區和鄂爾多斯市各項支持性政策引導下,各類企業產業化投資,逐步形成了生態修復、生態牧業、生態健康、生態旅游、生態光伏、生態工業“六位一體”和一二三產融合發展的生態產業綜合體系,逆向拉動了庫布其沙漠治理。參與治沙造林及其相關產業開發的企業,數量達到了80多家,培育自治區級林業產業化重點龍頭企業14家、國家林業重點龍頭企業2家。年生產人造板2.6萬立方米,生物質發電3.1億度,杏仁露、海紅酒、沙棘等飲品3.5萬噸,有效解決了生態治理的可持續性問題。
沙漠曾經令人生畏,如今響沙灣旅游景區成為人們度假休閑的好去處。旅游區總經理張瑞明說,“2017年,景區接待游客86萬人次,收入1.8億元,解決就業1200人,其中包括當地200多名農牧民。”
相鄰的銀肯塔拉,中部的恩格貝,西部的七星湖……庫布其沙漠中建起6個旅游休閑度假區,打造了沙漠越野、親近動物、生態文化、大漠星空等特色生態旅游項目,開展體驗、認知、教育式的沙漠生態旅游。近十年來,鄂爾多斯市生態旅游景區累計接待游客近1000萬人次,實現收入24.6億元。
——農牧民市場化參與,全民動員,激發內生動力。
“吃了上頓沒下頓,夾生窩頭沙磣牙”,流傳於農牧民口中的這句順口溜,正是之前沙區百姓艱苦生活的真實寫照。
而今,在庫布其沙漠深處,牧民孟克達來一家人去年收入30萬元,聽上去有些難以置信,但對40歲的他來說,這已是現實。孟克達來家住七星湖旅游景區境內的獨貴塔拉鎮道圖嘎查牧民新村,他擁有“沙地業主、產業股東、旅游小老板、民工聯隊長、產業工人、生態工人、新式農牧民”等七種新身份,每一種新身份都能帶來不菲的收入。
而與孟克達來同在一個鎮,47歲的農民張喜旺則是一位治沙民工聯隊長,也是庫布其沙漠的播綠者,一年收入十幾萬。他帶著30余名農民,通過招投標參與到治沙項目。“在庫布其和我一樣的民工聯隊還有很多,我只是千萬治沙人當中普通的一員。”
鄂爾多斯通過政府引導和企業帶動,建立多方位、多渠道利益聯結機制,充分調動廣大農牧民特別是貧困群眾治沙致富積極性和主動性。
像孟克達來、張喜旺這樣的農牧民,僅億利集團就組建起 232 個民工聯隊,5820人成為生態建設工人,帶動周邊1303戶農牧民從事旅游產業,發展起家庭旅館、餐飲、民族手工業、沙漠越野等業務,戶均年收入10萬多元,人均超過3萬元。
從前,老百姓為了生存下來而治沙,現在,嘗到甜頭的群眾是庫布其治沙事業最廣泛的參與者、最堅定的支持者和最大的受益者。
黨的十八大以來,政府和治沙企業累計為群眾提供就業機會100多萬人(次),沙區農牧民人均年收入從不到400元增長到1.5萬元,實現了祖輩夢想,充分共享沙漠生態改善和綠色經濟發展成果,促進了人與自然和諧共生,讓庫布其治沙事業擁有更可持續的發展動力。
綠色並沒為庫布其治沙畫上句號,而是成了老百姓致富的新起點。
——科技持續化創新,科技支撐,破除治理阻力。
缺少科技參與,庫布其曾一度陷入“治理-惡化-再治理-再惡化”的怪圈。
鄂爾多斯人提出,治沙一天不止,創新一日不停。從最初固沙、植樹、種草開始,不停地試行實驗、改良技術。草方格沙障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在四通八達的沙漠交通線建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曾被世界贊譽為凝聚庫布其治沙智慧的“中國魔方”。
在治沙實踐摸索前行中,鄂爾多斯逐漸找到了一條科技治沙之路。
2017年,《聯合國防治荒漠化公約》第十三次締約方大會代表在銀肯塔拉生態景區現場觀摩時,沙丘上的白色袋狀沙障吸引了大家的眼球。達拉特旗林業局副局長吳向東介紹:“它是生物基可降解聚乳酸沙袋沙障,擁有完全自主知識產權的創新沙障技術。同草方格、沙柳等傳統沙障相比較,其鋪設效率提高3∼5倍、材料搬運量降低20∼60倍,障體材料可完全生物降解、杜絕了化學殘留和二次污染。”世界各國林業同行對此贊不絕口、羨慕不已。
在杭錦旗觀摩現場,張喜旺展示了“水氣種植法”。他說,“傳統的人工治沙方式,得先挖坑,然后再種植,人均日種約2畝,苗木成活率不足30%。利用‘水氣種植法’,10秒就可種植一株沙柳, 兩個人一天能種40畝,和傳統的植樹方式比較,這種方法每畝節約成本近1000元,效率提高約10倍,成活率提高約55%。”
沙漠是怎麼變成沃野的?靠的是尊重自然、科學治沙、持續創新。
俗話說“伏汛好搶,凌汛難防。”庫布其沙漠中的引凌汛水治沙項目,創新性地將“水害”變“水利”。在杭錦旗,5000多萬立方米的黃河凌汛水滋潤干涸的沙漠,形成水面11平方公裡,一次性治理沙漠36平方公裡,生態效果明顯。
鄂爾多斯市以總體規劃統領發展,堅持分步實施、循序推進的整體建設進程。總結出“先易后難、由近及遠、鎖邊切割、分區治理、整體推進”的治理原則,採取“南圍北堵中切割”的治理措施。在建設大漠腹地保護區時,實施整體生態移民搬遷,林草藥“三管齊下”,封育、飛播、人工造林“三措並舉”。
種植方法,是治沙利器﹔產業化治理,是治沙靈魂﹔種質資源,是治沙之本。
鄂爾多斯人不僅依托科技進行沙漠治理,並致力於該領域的基礎科學和應用技術研究,創新了風坡造林、微創植樹、甘草平移栽種、大數據和無人機治沙等100多項實用治沙技術。研發了1000 多種植物種子,建成了我國西部最大的沙生灌木及珍稀瀕危植物種質資源庫,建立了旱地節水現代農業示范中心、智慧生態大數據示范中心、恩格貝沙漠科技中心等一系列世界先進的示范中心。
綠色貢獻
——探究“庫布其綠色啟示”,不忘初心,共建家園,同圓美麗中國夢﹔勇於擔當,共享經驗,展現壯美中國心
風雨兼程、篳路藍縷,面對一個有“死亡之海”之稱的茫茫大漠,堅守一個綠染黃沙的信仰,為了一個綠富同興的夢想,鄂爾多斯一任接一任黨委政府、一代又一代沙區各族人民,誓將黃龍變綠龍,敢叫大漠換新顏,以超乎想象的堅定信念和頑強意志,戰風沙、抗嚴寒、頂烈日,向庫布其沙漠挺進。
在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引領下,為了實現綠色中國夢,鄂爾多斯人高擎綠色之劍,尊重自然、勇於創新、甘於奉獻,劃破“沙漠不可治理”的堅冰,守住了自己的家園,守衛了九曲母親河,守護了祖國北疆生態安全屏障,創造出了一個沙漠變綠洲的世界奇跡,成就了“庫布其沙漠治理模式”,孕育出“守望相助、百折不撓、科學創新、綠富同興”的“庫布其精神”,蕩開一池春水,釋放出強大的活力與濃濃的暖意。
“庫布其精神”是對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的“蒙古馬”精神的生動詮釋,是庫布其沙漠實現成功治理的精神動力,使得庫布其治沙人精神上由被動轉入主動,實現了思想上的淬煉和理念上的升華,為新時期全社會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注入正能量。
新時代呼喚新的精神,新的精神推動新時代。科學的“庫布其沙漠治理模式”,有了強大的精神支撐,注入了不竭的動力源泉﹔“庫布其精神”,又因為大眾對奮斗和創新等理念的共同認可,推動了“庫布其治理模式”在延伸中充分彰顯價值。
黨的十八大以來,庫布其防沙治沙的技術和經驗,已經推廣到新疆、甘肅、青海、河北等省區。
位於“胡煥庸線”以西的我國西部地區,因年降雨量大都在400 毫米以下,多為草原、荒漠景觀和雪域高原之地,自古游牧為主。在國家功能區規劃中,列入以生態恢復和保護為主的22 個功能區,多集中在此區域內。
“庫布其沙漠治理模式”是十九大提出的新型環境治理體系的先行探索,與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政府為主導、企業為主體、社會組織和民眾廣泛參與的生態環保體系”高度契合,也高度遵循經濟與社會普遍發展規律。
鄂爾多斯人帶著“庫布其沙漠治理模式”這張名片,走出庫布其,走向渾善達克、烏蘭布和、騰格裡、塔克拉瑪干,在新疆、西藏、青海、甘肅、雲南、貴州、吉林等倍受荒漠化困擾的土地上播種希望,建設新的綠洲,讓綠水青山更濃厚,讓金山銀山更豐富。
行走在中國防治荒漠化成就展大廳,一幅長約50米的巨型中國和“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地圖映入眼眸。在綠色土地的“夾縫”中,黃褐色的“一帶一路”從中國向西延伸,越過裡海,直抵地中海。
土地荒漠化已經成為地球的頑疾。特別是“一帶一路”建設涉及的65個國家中,超過60個正遭受著荒漠化、土地退化和干旱的危害。
西安、蘭州、喀什、塔什干、阿什哈巴德、德黑蘭……一個個城市之間不僅有了有形鐵路,也有了無形紐帶——
2017年9月6日,主題為“攜手防治荒漠、共謀人類福祉”的《聯合國防治荒漠化公約》第十三次締約方大會在鄂爾多斯市召開。
“中國將堅定不移履行公約義務,按照本次締約方大會確定的目標,一如既往加強同各成員國和國際組織的交流合作,共同為建設一個更加美好的世界而努力!”習近平總書記發給大會高級別會議的賀信,體現了中國在防沙治沙上的大國擔當。
會議達成《鄂爾多斯宣言》,庫布其作為中國防沙治沙的成功實踐被寫入190多個國家代表共同起草的聯合國宣言,成為全球防治荒漠化典范。
2017年9月10日,“一帶一路”防治荒漠化合作機制正式啟動。這也意味著,“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將攜起手來,共同化解挑戰和困境,共享荒漠化防治經驗,構建生態安全共同體。
“庫布其沙漠治理模式”成為可借鑒、可復制、可推廣的防治荒漠化模式,並獲得了國際社會的廣泛認可,成為中國走向世界的一張“綠色名片”。
加納環境科學與技術創新部副部長帕特裡夏·安佩安格表示,庫布其治沙模式獨一無二,中國政府的創造力十分強大。庫布其經驗很特別,可以推廣分享到全球來解決荒漠化問題。
瑞士駐華大使戴尚賢對中國領導人的號召力印象深刻,他表示,中國治沙技術水平的快速發展離不開國家的政策支持,充足的人力資源和雄厚的資本優勢得以發揮,從而將庫布其沙漠變成了創造奇跡的地方。應該將庫布其模式在全球范圍內進行推廣,把中國成功的治沙經驗分享給全世界。
今日,庫布其沙漠治理形成的可復制、可推廣、可持續的模式,已經成功走入沙特、蒙古國等國家和地區。沿著“一帶一路”,繼續在中東、中亞、東南亞等地落地生根,與全世界荒漠化地區分享成功經驗和模式,把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帶給世界上更多的人,為推進人類可持續發展貢獻了“中國力量”、“中國經驗”和“中國智慧”。
已越關山,再眺雄峰。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歷史的鴻篇巨制一旦開啟,每一頁都將是嶄新的。奮進新時代,鄂爾多斯人高擎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旗幟,讓來自庫布其的“中國智慧”潤澤綠色家園,以源自庫布其的精神力量催動綠色發展,在共謀全球生態文明建設之路上追望新的陽光。鄂爾多斯,已經整裝出發……(孟瑞林)